世界上可以商榷的行為太多﹐大者如國家元首自取其辱﹐自己丟臉還要人民埋單。小到匹夫悍婦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就惡言相向﹐全屬於可以商榷的行為。但我們今天要談的﹐是比較輕鬆﹐以掌門人的主觀為標準﹐不傷大雅的事。何況我認為可以商榷的行為﹐並不代表它們是不當的行為。 這話得先講清楚﹐說明白。
老中只要有一夥人在一起照相﹐總會有人豎起食指和中指做 V 字狀。這個手勢學問很大﹐手掌向內和向外代表的意義不一樣。二次大戰時由邱吉爾來比﹐和越戰時由那些「嬉皮士」來比﹐意義也正好相反。幼稚園的小朋友喜歡在前排小朋友的頭上做出這個手勢﹐是玩「兔子耳朵」的兒戲。其實頭上長出一個 V 字也是「魔鬼」的造型。總之一句話﹐成年人照相來這一套﹐我覺得有點無聊。
前幾天在報上看到一則素菜館的廣告。講明是以絕對素食﹐真正無蔥﹐無蒜﹐無肉為號召。但我看菜單中有泰式阿三魚﹐芝麻陳皮雞﹐碧綠荔茸鴨﹐九層腰花﹐四川蝦仁﹐寧波脆鱔﹐法式牛扒 。。。 不能再抄了﹐再抄口水要流出來了。
我不是批評素菜館的做法是「掛羊頭賣狗肉」﹐他們顯然是用模仿葷菜的做法來吸引吃素的客人。但這樣過乾癮豈不是「目中無葷﹐心中有葷」﹖你不覺得有點虛偽﹖如果我是餐館老闆﹐我會把四川蝦仁改名為「四川觀音蝦仁」。法式牛扒變成「法式佛祖牛扒」。或者在京都牛柳前加「如假不換」四個字也是一勞永逸的辦法。
現在有很多人喜歡一手開車﹐一手打電話。殊不知老美單手開車技術愈來愈差。 從前沒有「水桶椅」(bucket seat) 和「落地換檔」(floor shift console) 的時候﹐乘客和駕駛可以靠得很近。老一代的老美﹐從小習慣一隻手開車﹐一隻手摟女友香肩。這是為什麼老美男人一隻手開車比女人開得好的原因。年輕的一輩人﹐缺少一隻手開車的訓練﹐難怪一手開車﹐一手打電話要出狀況。神愛世人﹐如果上帝要人開車時打電話﹐在造人的時候一定會讓我們有第三隻手。到目前為止﹐我認為行動電話最大的兩大功能是汽車拋錨時打給 AAA 求援﹐和飛機落地後﹐被通知可以去接人了。想來想去﹐我想不出有什麼非一邊開車﹐一邊打電話不可的緊急事。當年我們沒行動電話﹐還不是照樣活過來了。
還有一件可以商榷的行為﹐主要是對那些年過花甲的我輩之人講的。下次在朋友聚會的時候﹐不妨聽聽大家聊天的內容。你也許會發現男的喜歡談吃什麼藥(威而剛除外)﹐上什麼館子﹐什麼菜好吃。女的則是談孫兒孫女和交換做「飛傭」的經驗。至於最近到過什麼地方去旅遊﹐則是男女不分的熱門話題。我們很少聽到有人會提到最近看過什麼書﹐什麼電影。我們對社會議題也沒什麼興趣。也許有人看到這裡會不服氣說﹕信老大﹐朋友聊天﹐不談這些談啥﹖每次邀你上館子﹐你比誰都答應的快。要談正經事﹐我們難道不會去讀書會﹐查經班﹐國建論壇﹐「和信懷南有約」嗎﹖何況曹丕寫的《與吳質書》中不是也有和好朋友「行則連輿﹐止則接席」的描述﹖這和我們相約開車上館子有啥區別﹖你究竟是要吃「嶺南牛肉」還是要吃「冷豬肉」﹖
嗯﹖聞君一席話﹐勝讀曹丕書。答案是「嶺南牛肉」﹐當然是「嶺南牛肉」﹗至於曹丕的信最後問﹕「頃何以自娛﹖頗復有所述造否﹖」「述造」算老幾﹖豈能和「嶺南牛肉」比﹖下次去「豐年」吃烤鴨﹐幸毋忘我。
懷南補記﹕先交待一下「家務事」﹕
In My Life 的音樂又沒了。那些背景音樂是從我的 CD 裡挑出來的﹐我不知道我網站的 Server 究竟要幹什麼。上星期天收到一封「警告信」﹐說如果我 24 小時內不回應﹐他們就要「關站」。好啦﹐我回應啦。問﹕你們究竟要幹什麼﹖Tell me in plain English. 現在輪到他們不回應了。看來我和他們說 adios 是遲早的事。我已經開始在另尋 Server。
我們這個網站的存在﹐說良心話﹐只有兩個理由﹕
有一天輪到我們說再見的時候﹐我會把有配音的 In My Life 錄在 CD 上作為紀念品。我現在已經開始將我的英文有關管理的工具書送人。書上除了簽名和蓋章外。我會寫「曾為我有﹐今歸君用」八個字。至於我的中文書﹐沒什麼值錢的。也許將來有圖書館要﹐就給他們。我那 30 幾本 李敖的書﹐和30幾本柏楊的書﹐和20 幾本文星叢書﹐將來會以「套」的方式義賣。義賣的錢捐給 FNDR 基金會。我不打算再出書了。我那九本書﹐一套送給我兒子﹐一套送給我女兒。剩下的幾套﹐也會義賣。因此﹐我不會為 In My Life 的音樂被disable 掉睡不著覺。只是凡是聽過我選的音樂﹐知道歌詞的朋友﹐也許會覺得有些可惜。 Life is never perfect. What can I tell you kid.
FNDR 專案捐款的流水帳已經更新到 9 月 11 號。我相信你一定記得 2001 年 9 月 11 號那天你在那裡﹐做什麼事。你我的一生中﹐總會有像這樣到死都會記得的日子。
回到捐款的事。我現在正在物色我們第二個 Project。很想為台灣的人民做點什麼。在一些「四無」政客(無知﹐無能﹐無恥﹐無聊)和愚民眼中﹐我﹐如果你的看法和我差不多﹐那也包括你﹐都是屬於「不愛台灣」的族群。這些政客和愚民愛台灣愛得「真要命」﹐ no kidding﹗也許台灣由我們這些人來愛反而好些。我從沒懷疑過歷史會站在我們這邊。
凡是捐過錢給我們的人﹐有電郵的﹐我已經報告過。我放了 $25000 在定存裡賺點利息。否則錢閑著也是閑著。至於你們寄來捐給紅衫軍的支票﹐我一張都沒有存入帳號。全部作廢。今天收到東部那位沒有 e-mail 的朋友的第九張支票。除了支票外﹐只有謝謝兩個字。其實我有什麼值得謝的﹖我倒覺得我有點像《新約馬太福音》裡那個被主人罵懶的僕人。
你如果謝我替你「買義」。別忘了﹐「義」是你主動要買的。不是我為你買的。舊金山另一位沒有 e-mail 的朋友寄來第三張支票﹐我看總數﹐似乎也有一月一百的意思。你們如果把錢定期奉獻給教會﹐也許還能換得神的愛顧和保守。捐給 FNDR 你們從我這裡能得到什麼好處呢﹖我希望你們能看到這篇補記﹐知道應該說謝謝的是我。原諒我實在不能(其實也不是不能﹐應該說不習慣吧)用手寫回信謝你。
現在回到正文的補記﹕
專欄這樣寫下去﹐朋友要得罪光了。我提到的「嶺南」﹐在舊金山﹐「豐年」在「不可來」。「豐年」的烤鴨「天下第一」。比全聚德靈多了。有次我帶「與信懷南有約」(Sundays with Bob) 「將官班」的同學與眷屬﹐他們從南灣過來。先 hiking ﹐再吃鴨子。人人滿意﹐讓信老師非常得意。有位住在波士頓的多年讀者朋友﹐看了這篇專欄後來信說﹕「我們七個人﹐五個是女士﹐一晚吃了三隻烤鴨」。我猜他們大概是啥菜都不叫﹐專吃鴨子。By the way, 這兩家餐館的老闆我都不認得。我「將官班」的同學曾建議﹐「與信懷南有約」幹什麼﹖去上館子﹐由他們吃﹐大家討論﹐我來寫菜評。《坐看雲起時》轉型為《坐嚐美飲食》。嗯﹐也許這樣還比較有混頭。
那個阿扁﹐真服了他。死豬不怕滾水燙。反正要下臺了﹐我亂搞一通﹐你把我奈何﹖如果閣下沒看過我們網站「有話就說」裡的《扁宗抓狂記》﹐趕快過去看看。看過的再看﹐溫故知新﹐一樂也。我本來以為李登輝先生是三流總統﹐三流人物。沒想到阿扁更差勁。我現在正式把李先生 upgrade 到二流。希望李登輝之友會的朋友們﹐你們是不會上我網的囉﹐但如果有「李友之友」能轉告他們一聲﹕二流在我心中﹐絕非不給面子。連戰﹐章孝嚴想要我給他們二流我都不給哩。
懷南補補記﹕補記上網後﹐很快就收到那位住在加拿大﹐老叫我大佬的讀者的電郵﹕